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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人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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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擔心了,生怕是傷口引發的後遺癥,“你怎麽了?臉這麽紅,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事。”躲閃開他要撫上自己額頭的大手,琉璃有些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心下也有些擔心了。

難不成真的是後遺癥嗎?可是她的身體並沒有不舒服啊。

“醫生,醫生,快給她看看。”真田喚來醫生後,滿臉擔心地看著醫生為她檢查。

片刻之後,白色大褂的醫生拿下耳中的聽診器,“她沒事,恢覆的很好,一點兒事都沒有。”

“可是她剛才臉好紅,是不是引起並發癥了?”真田依然不放心。

“發燒?”疑惑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和眼前這個長相老成的不像少年的少年,作為過來人的醫生心下了然,有些好笑地輕咳一聲說,“她的身體沒事,有的時候臉紅並不代表就是生病了。我先出去了,有情況按床頭的鈴就行了。”

不是生病?

“你身體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雖然知道自己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會失去以往的冷靜,可他是真的擔心她,絕對不想再次看到她無力的癱倒在地的情景。

“恩,沒事。”一連串的鬧劇下來,雖然獨自面對他還有些局促,但臉上的灼熱倒是退下去了,恢覆了平時清冷的模樣。

直到確實確認她沒事,真田才放下了心,再次坐在了病床前。

“關於昨晚的兇手,已經確認是武田小次郎。不過,前幾次作案的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至於你所說的白色長袍的兇手,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已經送到了警視廳,今天應該就可以結案了,你不用擔心。”

“唔,兇手……是誰?”也許是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琉璃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藤井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話說,文文不能v真的有些缺少動力唉,各位親愛的們不要大意地多砸一些票票給m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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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別戀

“為什麽?”心裏隱隱猜到了是這樣的結果,但琉璃不明白的是那個溫柔嫻雅的藤井老師為什麽要這麽做?

“根據查到的資料顯示,藤井老師和武田警官曾是高中同學,相傳兩人好像還有過一段比較親密的關系,不過在畢業前夕兩人分手了,原因不明,之後藤井老師考進醫學院,而武田警官則去了警官學院。這次的案件,武田警官似乎是為了給藤井老師頂罪才襲擊你們的。至於原因是什麽,除了當事人應該沒有人清楚了。”

“不過,藤井老師在醫學院就讀期間曾經有一個相處了五年感情非常好的男朋友,兩人本來打算畢業後就結婚,卻不知為何在畢業一年後分道揚鑣了。”

“有消息稱,藤井老師的男朋友是為了一個高中女生拋棄了她,我想這會不會是她針對高中女生作案的原因,應該是為了報覆吧。”

“……武田警官對藤井老師的感情應該還在,而且很深,所以他願意為了她去頂罪。”真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查到的資料告訴了琉璃,“有關資料我已經送到了警視廳,今晚就會有結果了,你不用擔心。”

“……恩。”這樣的結果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琉璃並沒有多說什麽,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不管原因為何,錯了便是錯了。

眼簾輕合,琉璃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對了,……真田前輩怎麽這麽快就查到了?”倏地睜開雙眼,琉璃有些好奇。

“爺爺退休前在警視廳工作過,要查一些資料還是沒問題的。”如果說作為東京警視廳的總boss查一些資料還查不到那才是問題吧。

“恩,謝謝真田前輩。”

“事情我已經和爺爺說了,爺爺交代這段時間你好好養傷,道場的練習可以暫緩。”

“恩,請帶我謝謝真田爺爺。”

“那你躺下好好休息吧。”真田起身幫琉璃扯了扯被單,剛硬的五官線條柔和了些許,眼眸深處似乎有些什麽東西在湧動。

“……你呢?”也許是此時的氣氛太過美好,琉璃難得的不想一個人待在這有些寂寥的病房。

“我不走。”真田一頓,心裏有些高興。

“……恩。”得到他的回答,琉璃掩去心底的羞澀,乖乖地閉上雙眼,許是真的累了,便也顧及不了他那有些灼熱的視線,慢慢地沈入了睡夢中。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亮慢慢地爬了上來,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的月光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銀霜,輕柔的月色泛著銀光從病房的窗戶偷偷地探進頭來,溫柔地親吻著病床上的人兒,說不出的柔和而美好。

真田的心也跟著這美好的月光柔和了不少,黑眸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那潔白如玉的秀美小臉,陷入沈睡中的她褪去了清冷淡然,黑緞般的發絲平鋪在潔白的枕頭上,眉眼柔順,精致的五官在溫柔的月色下纖塵不染,嬌唇輕啟,平穩地呼吸著,安然而平靜,顯然好夢當時。

不知怎麽的,真田的視線在那美好的櫻、唇上無法移開,許是月色太過美好,又或者是月光下的她太過誘、人,惹人遐想,讓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他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

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卻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

跟隨著心底深處的渴望,真田微微傾身,虔誠地在她那雪白如玉的額頭上印下一記,直起了身子卻沒有馬上退開,而是著了魔似的盯著她嬌嫩的唇瓣許久,最後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竭力平覆心底的緊張羞澀,灼熱的呼吸有些不穩,卻依然堅定地緩緩靠近她,雙眼緊緊的閉著,印上那一片柔軟……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了似陷入了魔怔的真田玄一郎,反應過來後卻是滿臉通紅,即使是皮膚顏色比較深也掩蓋不了那漸漸延伸至耳根的灼熱。

他,做了什麽啊!

心下有些暗惱,卻不曾後悔。

“請進。”

“是玄一郎啊?你一直陪著琉璃嗎?辛苦你了。”進來的是水澤爸爸。

有些心虛,又有些慶幸,真田緊張地站起身向水澤雄助鞠了一躬,“水澤伯伯好,我沒事,社團活動結束後有時間就過來看看琉璃。”

“恩,謝謝你了,因為道場的事比較多,忙的比較晚,真是多虧了玄一郎呢。”水澤爸爸放下手中提著的袋子,臉帶微笑地對真田說。

“不客氣,既然水澤伯伯來了,我就先回去了。”真田有些尷尬地低著頭,想拉帽檐卻發現自己沒戴帽子,有些局促的站著,就怕水澤雄助發現什麽不對勁。

“恩,玄一郎先回去吧,代我向真田藩士問好。”

“好,水澤伯伯再見。”

“……唔,爸爸,你來啦。”被對話吵醒的琉璃睜著迷蒙的雙眼看向兩人,“真田前輩要回去了嗎?”

“是呀,玄一郎陪你到這麽晚,再不回去家裏人要擔心的。”水澤爸爸幫琉璃疊起背後的枕頭,讓她靠著。

“噢,那……真田前輩再見。”

“恩,再見。”琉璃的醒來讓真田更加心虛了,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連忙錯開自己的視線,草草地說了聲再見就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病房。

“真田前輩怎麽了?”琉璃看見真田似乎有些急躁的樣子,奇怪地問。

“可能是累了吧,上了一天的課還陪你這麽久,可能想快點回去休息了。”水澤爸爸把買來的晚餐從袋子裏拿出來,把幹凈的筷子遞給她,示意她先吃飯。

“哦。”

至於真相如何,就只有真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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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後,琉璃最終趕在了全國青少年劍道大賽區域大賽的前幾天出了院。

“琉璃,你的身體完全沒事了嗎?有不舒服的話要跟老師說明。”石田看著眼前雖然瘦了些卻依然精神的少女忍不住擔心地說。

“老師,我沒問題。”在住院的這段時間,劍道社的同伴和石田老師來看過她好幾次,卻每次都擔心地問了又問,雖然有些無奈,卻不可否認的從心底覺得溫暖,所以琉璃總是不厭其煩地向他們確認自己已經完全痊愈。

“琉璃醬~,你是不是和真田前輩吵架啦?”更衣室內,朋美抓著琉璃的手臂,有些奇怪地問。

“吵架?琉璃和真田前輩吵架?你確定不是說笑?”裏奈哭笑不得的反問,就琉璃那清冷的性子和真田前輩那惜字如金的樣子能吵得起來才有鬼吧?

“那為什麽琉璃醬住了那麽久的院一次也沒見他來看琉璃醬呢?”朋美反駁。

“確實有些奇怪,但是吵架是絕對不可能的啦。”說到這個裏奈也有些覺得不對勁,那個真田前輩竟然一個好幾天不去看琉璃?

“……有來看我啊。”琉璃換好專屬的劍道服,帶上護具,奇怪地看向兩人。

“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朋美和裏奈異口同聲地問。

“第一天……”還陪她到很晚呢。

“後來呢?”繼續追問。

“沒來,可能是忙著網球練習吧?”即使遲鈍如琉璃也覺得奇怪,但她又想不出真田不來看她的原因。

“練習?雖說全國網球大賽前的都大賽快開始了,可他不可能連去看你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吧?況且,其他的正選都有去看過你啊。”裏奈雙手交叉,右手指尖撫著下巴。

“最近時常見到真田前輩和一個陌生女生一起回家呢。”一旁的川島插嘴說道。

“誒——?什麽時候?在哪裏?”朋美驚訝地叫出聲。

“下午放學的時候在路上遇到過。”川島回家的方向和真田是同一個方向。

“也就是說真田前輩移情別戀了。”裏奈輕敲了手心一記,得出結論。

“移情別戀?誰?”琉璃有些茫然。

“還有誰?真田前輩拋棄你,喜歡上別的女生了唄。”川島笑瞇瞇地溫柔解釋,貌似有些幸災樂禍,其實就是吃醋了,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佐佐木在琉璃住院的時候天天往醫院跑。

“拋棄我?”雖然這個話題的展開讓琉璃有些茫然,但不知為什麽從字面理解了‘拋棄’的意思後,心裏有些澀澀的,很不舒服。

“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琉璃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最好去問真田前輩,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問我們。但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贏得區域大賽的勝利,而後向全國大賽進發,所以我們的耽誤之急是練習,練習。”裏奈阻止了話題的繼續進行,她覺得既然是琉璃自己的事情那就讓當事人自己去解決最好,她們只是旁觀者,不應該多插手,尤其是感情的事。

其實她怕的應該是真田的黑面吧?

“沒錯沒錯,全國大賽萬歲!”單純的朋美立馬被‘全國大賽’吸去了所有的註意力。

“嗯呢,要加強練習。”一直沒作聲的鈴木點了點頭,大大的眼鏡架在鼻梁上讓她顯得有些呆滯,和那個在劍道場上殺伐果斷的鈴木一點兒都不像。

“恩。”琉璃點了點頭,既然不明白的事情那就去問明白,下次遇到真田前輩的時候問問吧。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點點就可以捅破那層窗戶紙,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心意

在接下來的兩天,琉璃硬是一次都沒碰到真田玄一郎,不要說早晚接送她去真田道場,甚至在道場裏也一次都沒遇到。

即使遲鈍如琉璃,也能確定這不是意外了。

可是,為什麽?明明在醫院裏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啊。

這個問題困擾了琉璃好幾天了。於是,為了解開謎團,她決定去問清楚原因。

3年A組。

“真田,有人找。”

吵鬧的教室因為這句並不響的話而瞬間靜默了下來,片刻之後,教室裏像炸開了鍋似的,沸騰了。

竟然有人敢主動來找立海大最嚴肅最不近人情的風紀委員長?

眾人火熱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竟然是這麽嬌嬌弱弱的一個女生?不過,好漂亮的女生!

面對眾人奇怪的,打量的,尊敬的,佩服的……視線,琉璃覺得很是怪異,他們為什麽要這樣看著她?不過臉上還是保持著淡然無波的樣子。

看到琉璃,真田有些詫異,她怎麽會來找他?

思緒不由得又回到了那個月色太過美好的夜晚,思及那份柔軟,臉又紅了。也許他該慶幸因為膚色偏深而不曾被教室裏的其他人發現。

有些心虛地用拳頭抵著嘴巴輕咳了一聲,真田起身來到門口,“找我有事?”語氣有些僵硬,視線卻有些偏移,不敢和琉璃對視。

“那個……”

“等一下。”利眸微瞇,有些不滿地看著圍在兩人身邊伸長耳朵聽八卦的眾人,真田打斷了琉璃要說的話,頗為自然地拉過她的手腕,向樓上的天臺走去。

而等兩人一走,教室裏再次炸開了鍋。

“看到沒看到沒?竟然有女生來找真田唉!”

“好漂亮的女生!……看著好像是一年生吧??

“那個女生好眼熟,……我想想,……對了,不就是那個有名的一年生嘛,叫什麽水澤琉璃來著……”

“是她?不是有傳說她是真田的女朋友嗎?……看來確有其事呢。”

“唉,……上次的照片事件的女主角不就是她麽?”

“……對哦。”

“那還不是副部長的女朋友啦,……不過兩人的關系貌似挺親密的就是。”這是同為網球部的人。

“可是這幾天不是說真田有女朋友了嗎?還每天都陪她回家呢,……那個貌似不是水澤學妹吧?”

“難不成真田移情別戀?……所以她來找他提分手了?”

“誒?那水澤學妹不是很可憐啊,這麽漂亮的女生也會被拋棄嗎?”

…………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3年A組的眾人各種猜測,各種可惜,只有同班的柳生比呂士十分淡定地輕扶了一下眼鏡,不動如山地看著手裏的書籍,只是那偶爾反光的眼鏡可以看出他的不平靜。

真田竟然會臉紅?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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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樓頂天臺。

“你找我有什麽事?”面對琉璃直率而坦然的眼神,真田繼續心虛。

“真田前輩,裏奈說……你拋棄我了,是什麽意思?”琉璃把困擾了自己好幾天的問題甩了出來,結果把真田震楞了。

要說琉璃真的不懂情為何物,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前世看了那麽多關於風花雪月的各種書籍,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可是,問題就在這裏,她知道別人的愛情是怎麽回事,可她並沒有親身經歷過啊。

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被人喜歡又到底是什麽感覺?

她一點兒都沒有經歷過,況且,書上所描述的和實際經歷的又怎麽會一樣?

而面對真田含蓄又含蓄的情意,她能察覺到才怪吧?

至於心跳加速什麽的,前世的她因為心臟問題,連奪走兩步都有問題,又怎麽可能真的經歷過所謂的心跳加速呢?話說運動過量不也會心跳加速嗎?

所以說,要讓琉璃明白他人的心意,只有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一途。

“拋棄?怎麽講?”因為‘她主動來找他’的念頭而欣喜不已的心情還不曾褪去,真田的臉就黑了下來。

“裏奈說真田前輩移情別戀,讓我來問清楚。”毫無隱瞞地坦白,“可是,……本來就沒有的情,哪來的戀吶。”

“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你仔細聽好,以後我不會再說了。”真田的臉色越來越黑,對於琉璃的理解十分無語,之前因為心虛好幾天沒去看她,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傳言。不過,反正他本來就打算把自己的心情全部告訴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事已至此,他就現在說吧。

“……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明白嗎?”鄭重其事。

“哈?”

聽到真田的話後,琉璃的第一反應是懵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咳咳,我說了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把湧上臉頰的灼熱壓了下去,真田強調了一遍。

“你好好想想,三天後給我答覆。”

深深地看了琉璃一眼,真田轉身離開天臺。

“……”

琉璃覺得腦子裏變成了一片漿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麽回去教室裏的。

事情大條了。

而當天下午的社團活動,朋美她們看到的便一臉迷茫的琉璃。

“琉璃醬~,你怎麽了?”眼見琉璃換好劍道服卻抱著竹劍魂不守舍的樣子,朋美擔心地問。

“聽說你上午去找過真田前輩了?真是好樣的。結果他怎麽說?”裏奈有點猜到琉璃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模樣應該和真田脫不了幹系。

“難不成真移情別戀啦?”川島戴護具的手一頓,心下有些詫異,不會真被她猜中了吧?

“可是琉璃又不喜歡真田前輩,就算他移情別戀也不會這樣吧?”鈴木不讚成川島的話。

“唔,這副樣子像受到了重大打擊似的,絕對是聽到了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朋美輕撫下巴說。

“所以說,琉璃,到底怎麽回事啊?”任憑她們猜來猜去,她倒是不動如山,依舊是一副魂在天外的樣子。裏奈真的有些擔心了,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臉頰傳來的刺痛感讓琉璃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聽到裏奈的問話後,欲言又止,“……他說,喜歡我?”

“唉,就這事啊,看把你嚇得。”四人聞言緊繃的神經一松,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況且有必要因為這點兒小事這樣迷迷糊糊的嗎?

“你們……都知道?”琉璃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們了然的神色。

“早就知道啦。”連神經大條的朋美都知道了,更何況其他人?

“……”所以說是她自己太遲鈍了嗎?琉璃無端端地就陷入了低落中。

“好啦好啦,既然知道了就趕快給人家答覆吧。”裏奈拍了拍琉璃的腦袋,拿起一旁的竹劍走出了更衣室。

三天……。

唉,怎麽這麽麻煩?

琉璃在心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要怎麽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唔,寫得我好累了,親愛噠們將就著看吧。

不過,皇帝大人終於表白了~

撒花~

☆、她的答案

真田道場。

“哈!”“哈——”響亮的呼喝聲回蕩在偌大的道場內,眾學員們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劍道的練習,而在場內一隅,琉璃正端坐在真田右衛門的面前,低垂著頭,似有所愧疚。

“琉璃,你的心,躁動了。”真田右衛門為自己沏上一杯清茶,輕執茶杯輕呡,眼簾微掀似不經意地看向矮幾另一邊端坐的琉璃。

琉璃沒有答話,或者說她不能否認,只能沈默。

“是否有什麽困擾?”放下手裏的茶杯,真田右衛門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孩,“……劍道在心,若心不靜,信念不堅定,那麽縱然技巧高超又如何能夠稱之為強大?我在問你一遍,你的劍,為什麽而揮?”

琉璃一楞,因為真田右衛門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而躊躇,卻第一次認真地思考起她從未曾想過的問題。

她的劍,為什麽而揮?

“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希望你明天能給我一個真正的答案。”真田右衛門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先回去了。

“是,謝謝真田爺爺。”

出了道場大門,琉璃有些茫然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黑色的眸子有些渙散,帶著一身清冷的她即使身處人群也讓人感覺有些寂寞,那迷茫不知處的樣子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

唉。

又要答案。

幽幽地嘆了口氣,琉璃邁開腳步朝家裏的方向走去。

其實她心裏清楚,不管是對真田的答覆或者是回答‘劍,為什麽而揮?’的問題,她都應該好好想想了。

這兩天因為心心念念著要給真田什麽樣的答覆而心神不寧,練習時也會控制不住的走神,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不過,到底要給什麽樣的答覆啊?

次日。

“琉璃醬~,你想好給真田前輩什麽答覆了麽?”朋美整個人撲倒琉璃背上使勁蹭了蹭,好奇地問。

“沒。”琉璃淡定地繼續往劍道社挪動,“前輩,你太重了!”

“什麽!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哦,而且明天又是區域大賽的比賽日,你竟然還沒想好?”朋美聞言一驚,顧不得琉璃說她很重了,連忙從她身上爬下來,恨不得抓著琉璃的肩膀使勁晃。

“比賽不會耽誤的。”琉璃稍稍退後一步錯開朋美的口水噴灑範圍。

“誰給你說這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琉璃醬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呀?“我說的是真田前輩的事,你考慮的怎樣了?”

“……所以說,要給什麽答覆?”琉璃一臉疑惑,自那天之後她就一直在想,光說讓自己答覆,到底是答覆什麽啊?

朋美絕倒,敢情琉璃醬還不知道真田前輩要的是什麽答覆?“真田前輩不是說了喜歡你嗎?那你呢?對他是什麽樣的心情?喜歡他嗎?”直接挑明了問。

“喜歡。”毫不猶豫地回答。

而對於琉璃不假思索的回答,朋美只覺得後腦滴下一滴大大的汗珠,“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不知道。”她從不曾喜歡過異性,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麽樣的心情才算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什麽事男女之間的喜歡?”琉璃不恥下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朋美一楞,抓了抓腦袋,其實她也沒喜歡過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呀?

“不過,可以去問裏奈,她是寫小說的呢,應該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的。快走,快走,裏奈應該已經在活動室了。”說到就做,朋美扯著琉璃的手臂心急火燎地往劍道社跑。

“……”琉璃無語中。

“裏奈,裏奈,你在麽?”

“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石田見朋美扯著琉璃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進來,連忙擔心地問兩人,生怕出點什麽事,要知道明天就比賽了啊,可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

“沒,沒什麽,裏奈來了嗎?”眼見著活動室裏正在練習的其他男學員的視線因為自己的大聲嚷叫而聚集過來,大大咧咧的朋美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更衣室……”話音未落,眼前便不見了兩人的身影,石田的額角劃下黑線,到底是什麽事要這麽慌裏慌張的啊?

而朋美她們一到更衣室門口便見裏奈雙手環胸地靠著門框,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嘿嘿,原來裏奈真的在這裏啊,正要找你呢。”朋美有些心虛,尷尬地笑了兩聲。

“你的聲音那麽大,只要不是聾子都聽得到吧?”剛脫下校服打算換上劍道服就聽到她在活動室大聲嚷嚷,只好再次把校服穿上,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麽要緊事非得扯上琉璃來找她。

“那個,我們進去說。”扯著一聲不吭的琉璃進了更衣室,朋美看見冷眼看她的裏奈,有些心虛,後來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挺直了背脊,輕咳一聲,“是琉璃醬的事啦,你要讓外面的人聽見麽?”

裏奈聞言微頓,走進更衣室,順手關上了門。

“到底是什麽事啊?”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坐下,雙手環胸,裏奈有些不耐煩地問,今天一整天她的小說都沒寫出一個字來,正覺得煩呢。

“是琉璃醬不知道該怎麽答覆真田前輩啦,所以來問問你。”拉了拉琉璃的衣袖,朋美說出了急著找她的事由。

“恩。”琉璃淡淡地點了點頭。

“哈?”裏奈一驚,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已經兩天了,還沒想好啊?明天可是大賽了,不能分心唉。”

“就是說,可是琉璃醬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真田前輩啊,怎麽回覆?現在的關鍵是琉璃醬想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然後再來確定對真田前輩的心意啊,我覺得裏奈比較有經驗,所以就來找你了。”

“誰,誰說我比較有經驗了啊?”裏奈低吼,恨不得一口口水噴死朋美,她也沒有戀愛過好不好,哪裏來的有經驗啊?

“可是,你不是寫小說嗎?”朋美有些囁嚅地問。

“……”裏奈抹了一把汗,“……這個,到底是什麽心情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寫小說都是看別人寫的,然後再想象著寫下來的。”

“恩?”

“這樣說吧,你討厭真田前輩嗎?”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裏奈看著琉璃,打算一步步來。

搖頭。

“如果幾天不見會不會想他?”

“……偶爾會想起。”

“和真田前輩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覺得不自在?”

“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心跳會加速……算不算?”

“算。那如果真田前輩以後都不和你講話了,會不會難過?”

“恩。”

“如果你看到真田前輩和別的女孩在一塊有說有笑的會不會不舒服?”

“沒看到過……”

“想象一下。”

“應該不會吧,我為什麽要阻止他和別人說話?”

“咳咳,這個算了,換個問題,如果以後讓你和真田前輩絕交,怎麽樣?”

“不可能。”毫不猶豫地回答。

“為什麽?”

“……因為我要去真田道場練習啊,肯定會碰上的。”

裏奈有點崩潰,怎麽都不在點上啊?繼續問,“對於真田前輩說喜歡你,你什麽感覺?高興?煩?討厭?”

“高興……”

“這兩天你是不是一直在煩惱要怎麽答覆真田前輩的事?”

“恩。”

“其實答案很明顯了不是麽?你會為了一個人煩惱,會為了給他一個答覆而絞盡腦汁,就說明你對那個人是有意的,要不然你可以直接不理他呀,而且對於真田前輩的告白你又覺得高興,那不是喜歡是什麽?”

“……喜歡真田前輩?”

“沒錯。”

“哦。”原來為一個人煩惱,接近他會覺得很高興就是喜歡一個人啊。

“你就一聲‘哦’?既然知道自己喜歡真田前輩那就去告訴他呀,正好可以答覆他。”裏奈扶額。

“然後呢?”

“然後兩個人交往。”

“唔,可是明天才是第三天。”

“那就明天比完賽之後再講吧,反正明天的比賽也是上午,有一下午時間讓你說呢。”

“好。”

“……搞定了?”朋美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問答之後得出了答案。

“明天琉璃去答覆完之後就全部搞定了,不,應該是正式開始了。”裏奈深深地松了一口,怎麽感覺比練習還累啊。

“真的啊,恭喜你琉璃醬~”激動地握著琉璃的雙手,朋美就差歡呼了。

“……謝謝。”雖然不明白她激動什麽,琉璃還是有禮地道了謝。

“那麽,讓我們以明天的勝利為琉璃醬慶祝吧!”右拳高高舉起,朋美信心十足。

“石田老師說今天早上的練習結束之後,下午可以休息不用來社團了。”

“是。”

“加油吧。”裏奈撫了撫琉璃的腦袋,意味深長地說。

“是。”

作者有話要說:

☆、說清楚

“琉璃,想清楚了嗎?你的劍,為什麽而揮?”休息室裏,真田右衛門端坐於茶幾後,雙手交疊置於寬大的衣袖內,滿臉嚴肅地問。

琉璃跪坐於茶幾對面,往日裏清清冷冷的臉上多了鄭重,以及毫不動搖的堅定,“為心而揮,唯心而已。”

是的,不管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想變得強大,她的初心都不曾改變;即使曾經迷茫,曾經因為其他的心情而躁動不安,她都不曾想過要放棄。她的劍,只為她心中不變的信念而揮。

虎目含威,目光如電,真田右衛門看著對面滿臉堅定的女孩,而後表情微松,欣慰地笑了,“真田道場繼承的是新陰流派的精神,‘不殺人,而是以不被殺為勝’。琉璃,你要記住,劍道是心的藝術,鍛煉我們的心,錘煉我們的精神,不以爭強鬥狠為目的。一個人的強大並不在他的武力多強,而在於他的心夠不夠堅定。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為心而揮動你手中的劍,那麽就要時刻牢記……我們的劍是‘活人劍’。”

“是,琉璃謹遵教誨。”琉璃恭恭敬敬地應聲。

“以你如今的劍道水平,明天的大賽要獲勝有些過於簡單了。不過,劍道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運動,不要太在意輸贏,用自己的眼睛多去看看周圍,這也不失為一種修煉。”右手輕執茶杯,真田右衛門淡淡地說道,似是不經意間的交代,卻又暗含著值得讓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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